第六百七十三章 意外的分别

关闭通道后，聂天侧头微微挑眉：“有什么问题么？”

白若曦微微摇头，秀发轻扬，发簪上垂下两道晶莹透明如水晶一般的苏流叮咚作响，她出神的看着聂天，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复杂。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叹，虽然我一直在你身边，但却一直无法看透你。”

聂天微微一怔，淡淡一笑：“你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样的神秘么？”

“呵呵，是么。”白若曦忽然笑了起来，但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些许感伤，她知道聂天在心中其实一直都在戒备着她，虽然她现在的名字仍然叫白若曦，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融洽了。

聂天默默的看着，白若曦笑声中蕴含的那丝情绪他自然也察觉的到，只是他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我想我也该离开了。”两人沉默片刻，白若曦忽然开口说道。

“离开？”聂天有些错愕的看着白若曦：“去哪里，要多久？”

“我要去寻找其他的神性分身，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至于要多久，我也不清楚，也许是百年，也许是千年万年，也许，是永远……”白若曦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轻轻的说道。

“一定要现在离开么？”聂天眉头紧皱，虽然心中对白若曦有些戒备，但她忽然说要离开，聂天心中却做不到坦然以对。

“现在你已经渐渐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再加上有厉骨魔神的保护，是否有我已经无关紧要，我之所以等到现在，只是想要跟你道个别。”白若曦轻叹道，见聂天沉默不语，白若曦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语气一变，略带调侃的道：“怎么，舍不得我吗？”

聂天扬了扬嘴角，静静的看着她：“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必了，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还有，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一个上位神哦，你确定可以帮助我？”白若曦似笑非笑的看着聂天。

“好吧，遇到困难或者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欢迎你回来。”聂天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旋即又有些疑惑问道：“不过，没有厉骨魔神的帮助，你如何离开这片被无数宇宙生物包围的星域？”

白若曦柳眉轻扬：“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在黑礁星域留下空间坐标喔？这我可不信！”

“……”聂天再次沉默，确实，这样做虽然谈不上安全，甚至有些冒险，但他确实在黑礁星域内几个相对不易发现的地方留下了空间标记，只是没想到白若曦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如此说来，她在那时就已有了离开的打算。

白若曦素手轻扬，面前空间扭曲波动，裂开一道仅供一人通过的空间通道，她仰首看了一眼天空中悬挂的那轮骄阳，神色略带复杂，旋即目光再次移向聂天，眼中有些犹豫，但旋即露出果断：“离开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么？”

“可以！”话语刚落，在聂天满脸愕然中，香风扑鼻，温香软玉在怀，嘴巴猛然间被一个柔软的粉唇覆盖，聂天确实被白若曦大胆的举动给弄的有些发晕，自己被强吻了？

直到那诱人的唇瓣何时离开时，聂天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舌头舔了舔嘴唇，这个举动让白若曦的脸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润，但她的神色却极为平静。

“白若曦其实一直都是喜欢你的，我现在既然沿用她的名字，那么就稍稍满足一下她的愿望，希望你不要多想。”

“聂天，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见聂天挑眉看着自己，白若曦脸上的红润更为明显，深吸口气，深深的看了聂天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入了通道之中。

看着缓缓关闭的神国通道，聂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白若曦异常的反映让他心中有些不安，当神国通道完全关闭的瞬间，聂天面色腾然一变，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留在白若曦手腕上的神国印记崩溃……

这也就是说，白若曦此次离开基本上算是永远离开，根本没有打算再回来，聂天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不知为何，缭绕着一股淡淡的失落。

长长吐出一口气，聂天脸上泛出些许苦笑，这算什么？给我留下一个深刻的回忆么？那个吻，真的只是帮‘白若曦’完成的愿望么？

闭目沉默良久，聂天轻叹一声，转身看向天神殿的方向淡淡的说道：“雾铃，难道你不打算出来了么？”

大殿门前，雾气弥漫中，显露出一道玲珑身影，雾铃紧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说些什么：“天神殿下，我，我……”

“天神殿下？过来！”这个称呼让聂天心微微一沉。

聂天语气中淡淡的怒意让雾铃更加的紧张，根本不敢与聂天对视，乖乖的走到聂天身旁，拘束的站在那里，双手不安捏着自己的衣角。

“我不想再听到你这样称呼我！”见雾铃如此紧张的模样，聂天压下心中的那缕复杂的感觉，语气严厉的命令道。

“天神殿下，可是……”雾铃有些恐慌的跪在地上，但却并没有明确回答。

“……”雾铃的反映让聂天彻底沉默了下来，眼中露出淡淡的悲哀。

聂天清楚，这是圣徒必然经历的一个过程。圣徒哪怕没有点燃神火也可以拥有无尽的生命，可代价便是，慢慢的失去自我，最后彻底成为只因神明而存在的特殊人群！

原本雾铃点燃神火之后聂天以为她会不一样，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显然，雾铃也正在向着那个方向发展。若是其他人，聂天也许并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妥，反而会感到欣喜，因为那样他们所贡献出的信仰之力会更加的纯粹和庞大，但这个人若是雾铃的话，聂天心中却有些无法接受，他不愿雾铃变成那个样子。

雾铃等待许久，有些疑惑的抬头，却见聂天怔怔看着自己，目光中蕴含着淡淡的悲哀和痛惜，她可以感觉到聂天心中的后悔和不甘，雾铃心中莫名的一痛，慢慢站起身，伸手轻轻的放在了聂天的脸颊之上。

雾铃的触碰让聂天回过神来，有些诧异的看着雾铃，眼神中重新泛出了希望的光芒。雾铃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抽回手，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她怎么可以如此，雾铃恐慌中又极为自责。

可雾铃却发现，自己的手却被一股浩瀚但却柔和的力量禁锢，无法抽回，当雾铃秋水一般的眸子忐忑的看向聂天时，迎上的，却是非常熟悉但却又感觉非常陌生的温柔目光，这让雾铃心尖一颤，心神略微有些恍惚。

“雾铃，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成为我的圣徒。”聂天左手握住那双洁白的柔荑，右手轻轻的划过雾铃的发梢，柔和的说道：“你伴随着我的成长，是我的守护者，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我不希望你失去自我。”

聂天右手下滑，轻轻摘下雾铃的面纱，一张雅致清丽带着丝丝红润的容颜第一次如此彻底的暴露在聂天的视线中，聂天的手指划过雾铃白皙细腻的脸颊，划过那柔美的唇线，旋即身体微微前倾，在那柔软的红唇上轻轻一吻，看着因自己大胆的举动而彻底惊呆的雾铃，聂天嘴角挂着微笑，语气柔和而又温暖：“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找回那渐渐迷失的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