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人结婚,真情太少或太多都不行,有20%的爱就够了;如果100%相爱,你千万别结婚。

跟一个人结婚,真情太少或太多都不行,有20%的爱就够了;如果100%相爱,你千万别结婚。

(笔者分别采访了一男二女。这三个人曾经是两对夫妇,劳燕分飞,只为那令人烦恼的**关系。现把他们的谈话错开,也许我们能从中得到一点启迪。余自广:男,41岁,律师;田敏可:女,50岁,余第一任妻子,经济师;万洁如:女,28岁,余第二任妻子,时装模特。)

余:改革初期,我就从国家司法部辞职,只身来到深圳。要知道,那时我硕士毕业还不到两年,在深圳搞了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这个东西,当时是新鲜事物,所以我的业务很红火,名誉和金钱滚滚而来。不久,敏可就闯入了我的生活。

田:我因为要打一场离婚官司,去找了自广。他很有名,人长得矮小,但看起来也蛮潇洒,相当热情。我打官司并不是打算要丈夫的钱,只是想尽快从令人窒息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尽管他是个在国内首批做皮革贸易的暴发户之一,富得流油。他拖着不离,是怕我瓜分他的家产。

余:我告诉敏可:她有权得到她丈夫1000多万财产的50%,而且我一定能为她争取到。她笑了那么一笑,摇摇头说:“我嫁给他时是简单地去,离开他时也还是简单一点好。”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人格力量震惊不已。

田:我的收入很不错,足以养活自己和已有8岁多的女儿,没有必要向丈夫要钱。况且,对这个女儿,他一直不满,常抱怨我没给他生个儿子。如果向他伸手,别的不说,对女儿也会有一种情感上的微妙伤害。是不是?

余:也许是出于对敏可的敬意,也许是出于对传统的反叛,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我爱上了她。她的离婚案结案不到半年,我就向她求婚了。

田:我很矛盾。当你处在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中,你肯定会怀疑生活的真实。无论从哪方面看,自广混得那么风光,又比我小9岁,他怎么可以一下子就看上我这个有孩子拖累的离婚女人呢?你甚至会认为这是他不负责任的表现。然而,他又是那样真诚,以致于我无法拒绝他。

余:是的。敏可很犹豫。我知道她有点自卑。自卑的人,总是从对方的角度来看问题。我就跟她说:“你可以站在我的角度拒绝我,但你无法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拒绝我。毕竟,人们结婚,总是挑选更好的对象,而不是更差的配偶。”

田:作为律师,自广的思辩力极强,很快就说服我嫁给了他。

余:同敏可结合,我付出了跟家庭决裂的代价。我是父母的独生子,在计划生育政策下,这意味着老人家盼孙心切的落空。

田:从这一点,我也看出了自广对我的爱是何等深刻。新婚之夜,我感动得哭了起来。

余:她的情感非常细腻。每天我坐在办公室,面对满桌子冰冷的材料工作8小时,养成了理智的习惯,回到家里,看到她温情脉脉的微笑,心里别提有多惬意。

田:他从不对我说“我爱你”之类的话,但他喜欢从生活细节上赞美我,比如说,“今天你买的这件裙子真漂亮,”“咱们去跳个舞怎么样,你跳得太棒了,教教你蹩脚的先生吧?”我就觉得这比他说“我爱你”之类的话来得更具体生动,更有意义。

余:我们的障碍出现在性关系上。每当我们**,敏可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猜她还是因为自卑。不可否认,相对我的年轻来说,她的容颜已有徐娘半老的迹象,女人过了35岁,就不好再说是青年女性了对吧?如果说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借助服装和化妆品,还可以死死扭住青春不放的话,那么,一旦脱光衣服,她也就兜也兜不住自己的那点底儿了。当然,我并不在乎她的皮肤是否还娇嫩、身段是否还完美,可她自己偏偏很在乎,于是她跟我**时,总有点心不在焉。

大家都知道,**需要彼此全身心的投入。如果其中一方不投入,另一方就会觉得自己很愚蠢很可笑。久而久之,双方都敷衍了事,便什么意思也没有了。

田:我太爱自广了,唯恐自己对不起他。我总想给他奉献自己最好的东西,在感情上,我能做到这一点,但在性关系上,我已无能为力,我不仅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且差不多人到中年了,跟他的反差太大。他越是抚慰我,我越是感到别扭。我觉得这对自广来说很不公平,他是付出,我是掠夺。在性关系上,双方既有所得,又有所奉献,才能达到一种平衡。就我来说,失去的早已失去了,所以我认为自己不配享受他健康、纯粹的**。

话又说回来,假如我不那么爱自广,在性关系上,我可能不那么敏感,不那么自卑,可以没有任何内疚之感。我们也不会分手。婚姻中,太爱对方,和压根儿不爱对方,一样有害。

现在,我跟第三任丈夫过得还不错。谈不上爱,也谈不上不爱。过日子嘛,要求不高,讲究一个四平八稳。

我的经验是:跟一个人结婚,真情太少或太多都不行,有20%的爱就够了;如果100%相爱,你千万别结婚。

许多其他的男人女人也有这种感受。尽管我和自广的情况跟他们不同,但他们的理由似乎更充分:太爱对方,一旦对方对不起自己,自己会认为所付出的一切太令人伤心,很容易由爱变恨,酿成悲剧。

余:过了5年,由于在性关系上的尴尬境况,我们很无奈地离了婚。我很想给敏可一笔钱,并把这大笔钱划到了她在银行的帐户上。很快,她把钱退回来了,并说:“别让钱这东西掺乎到咱们美好的回忆中来好吗?我会永远念着你的。”

为了她这句话,我差点疯了。我是一头他妈的该死的蠢驴!我为什么要离婚呢?尽管是敏可主动提出分手的。敏可离婚的理由不容反驳,但同时也不能使任何人信服啊。我因此又去找她。然而,敏可不再见我了,死活也不肯。我把“奔驰”开到海边,恨不得一头栽进深圳湾。夜幕降临,星光灿烂。不知什么时候,两个靓女来到我身边,唠叨一些烦人的双关语。为了使她们闭嘴,我慷慨“投资”,满足了她们也满足了自己的某种欲望。

田:小叶。我承认自己如你所说的那样,**已经分裂了。不过,我跟自广的那段生活是非常真诚的。真是的。一个爱情婚姻中人忍受不了虚伪,也忍受不了太多的真实,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余:失去敏可的同时,我的事业也出现了麻烦。政策变来变去,让人无所适从。曾几何时,把私人律师事务所吹上天,大肆宣传大肆提倡,这会儿又突然大肆批评大肆压制。一气之下,我跑到澳门去豪赌,稀里糊涂就输掉400多万,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苦心经营的律师事务所没有了,又被判了无妻“徒刑”,我的落魄不言而喻。

过了一年狼狈不堪的日子,碰到了洁如。

万:跟自广交往以前,坦率地说,我已谈过一打有钱的男朋友。常在T台上和电视里晃来晃去,我既**世界,世界也**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也许是个人偏见,我至今认为有钱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在灯红酒绿中摸爬滚打过来,我特想找一个不太有钱、长相平凡的老实男人过日子。这也是吃青春饭的模特们普遍的心态。对生活,大家都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第一次认识自广,我就觉得这个人很符合自己的择偶原则。

余:据说女人追男人是文明进步的象征。以前是我追敏可,这下是洁如追我。她长得太漂亮了,比我小13岁,而且居然比我——你瞧凑巧不凑巧——高13公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万:我跟自广说,这么凑巧肯定是一种缘份。今天看起来,当时我的择偶心态多少有点随便。如果让我选择情人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择一个比自己矮13公分的家伙,哪怕他是一个总统。通常,女人选择情人时,比选择丈夫挑剔。

余:当然啰,对一个男人来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一个美女,总是一件乐事。我正处于一生最穷的时候,把一切都看得很淡了。甚至,我还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好像贫困是一大安慰。我相信每一个经历过艰苦奋斗的人都有这种体验。当你知道自己终于失败了,会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几乎带点快乐,因为你少了很多生活和工作中的压力和焦虑感,也不担心任何失望了。

万:我们结了婚。自广手头只有三千来块钱,成家的一切费用都由我开销,包括买商品房在内,大概花了50万吧。

我有意无意说:嫁个清洁工也比嫁他强。自广表面上不动声色,骨子里却受到了极大的刺痛。也许正因为我这句轻描淡写的玩笑话,又让他拥有了“奔驰”和一个男人的神气。

余:我得感谢洁如。她不仅为我生了一个儿子,还使我从人生的低谷中走了出来。跟她结婚后,我努力拚搏了一番,东山再起。有了钱,投桃报李,我立马花130万买了一幢别墅送给她。

万:也许我不该说那样一句刺激他的话。真的。他再度辉煌,就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跟我结婚,说白了,原本只是为了得到性的满足,而夫妻之间单纯的性需要性吸引是很容易变得疲软乏味的。就我自己而言,也有问题,起初我嫁给他,很大程度上有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意思,并不希望他有朝一日发达起来,否则,我早就嫁给了其他的有钱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不是?

余:我的爱都给了敏可。那是一件令人眩晕的事儿,就像你站在高处,脚下突然没有了实感,人整个儿失重,内心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一个人的一生只能有一次这样的感觉,如果有第二次的话,那个人不是个疯子,也是个白痴。

心中有爱的人,不会轻易对所爱者说“我爱你”;然而,对无爱者说一声“我爱你”,就容易得多,第一遍是自欺,第二遍就是欺人了。

万:尽管自广是一个有良心的好人,但我并不相信他对我的诚意。他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过像给孩子一点糖果,哄一哄你罢了。

我猜他在外面干了亏心事,才会这样对我虚情假意。我也想得通,甚至还这样暗示他:他想在外面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千万别让我知道。

你瞧我是多么的自欺欺人。

然而,他这点面子也不给我。仿佛要作弄我似的,他一边说爱我,一边又跟我津津乐道某小姐,唯恐我不知道他的风流韵事似的。我只好一笑了之。

余:我故意说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逼她,是为了让她难堪,惹她生气。我以为她会很在乎,谁知她好像竟默许我、鼓励我这样做,起初只是一笑,后来就干脆到外面找以前的相好游龙戏凤去了。

万:他有他的乐子,我也有我的快活。两人悄悄唱上了对台戏。

余:当洁如发现我是一个非常正派的男子时,她感到非常迷惘,非常无辜。

万: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该跟他较劲。其实,我并没有跟别的男人怎么样,只不过喝喝酒、跳跳舞罢了。对名利场上光溜溜的大款大腕,我早就厌倦透顶。

余:我也觉得后悔。我跟洁如之间,说得清道得明的东西,这时怎么也说不清道不明了。这一切全怪我。夫妻之间没有爱情底蕴,就喜欢游戏人生呐。

万:我跟自广说再见,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外遇问题,而是由于彼此的不信任。假如一方有外遇或双方都有外遇,我们反而不会这么认真,反正大家都可以逢场作戏。可以说,我们还有点感情。

只是,这点可怜的感情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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